翌日,柳敬早早地出了门,傅语兰派人跟了过去,果然又去了那处宅子。
得到确切的消息,傅语兰带着人直接去捉奸。
马车停在门外,傅语兰使了个眼色,底下的人便上去敲门。
“叩叩叩”敲门声响起,院内传来女子的声音:“谁啊?”
“请问是柳老爷家吗,我们是柳老爷前些日子找的人,今日有急事禀报。”
侍卫按照傅语兰的吩咐回答。
片刻之后,大门缓缓打开,女子警惕得看向外面。
侍卫见开了门,礼貌道:“打扰夫人了。”
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他们好一阵,才道:“你们等着。”
说罢,又将门合上。
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,门再次打开,而这次迎接他的,是门前已经下了马车的傅语兰。
傅语兰面无表情,冷冷的看着他。
柳敬大惊,立马想要关门回去,门外的侍卫立马上前将人制住。
这条巷子平日很少有这么多人出现,现在听到动静,都出来了。
傅语兰就是要让人看看,柳敬的恶心嘴脸。
命人将大门打开,让那些街坊邻居都来看看热闹。
傅语兰进了院子,刚才的女子怒骂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,竟敢擅闯私宅!”
话音刚落,便看到被押着进来的柳敬,顿时慌了。
“你,你们,你们是什么人?”早就被堵上嘴的柳敬嘴里只能发出“呜呜呜”的声音。
傅语兰冷笑:“你住在这里这么久,难道不知道他有家室吗?”
那女子脸色一变,一脸惊恐地看向傅语兰。
看到这个反应,傅语兰也明白了,原来都知道。
院外看热闹的众人已经从门外进了院子里。
傅语兰扫视了院子一周,装扮的比丞相府还要奢侈。
正要说话,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孩子,直接向傅语兰撞去。
五六岁的小孩子,虽然力气不大,但是正是不懂分寸的时候,这一撞,傅语兰险些被撞倒在地。
一旁的侍卫满脸煞气直接将那孩子抓住衣领揪了起来。
那女子顿时惊叫:“不要伤害我的孩子!”
连不能说话的柳敬也剧烈挣扎起来。
傅语兰挥了挥手,侍卫将堵嘴的布拿掉。
找回自己的声音,柳敬怒喊:“傅语兰!你个恶妇,你想做什么!”
如今被逮个正着,柳敬也干脆不装了。
傅语兰心中一片悲凉,夫妻这么多年,竟只换来“恶妇”二字。
傅语兰坐下来,淡淡开口:“柳敬,你可知你的身份?”
淡漠的语气让柳敬心中抓狂,恨意丛生,赘婿这个身份,是对他最大的羞辱,他没有一刻不痛恨傅语兰,不痛恨傅家。
柳敬恶狠狠的盯着傅语兰,没有说话。
傅语兰嗤笑一声:“柳敬,这些年,我傅家有哪里对不起你,让你这般大胆,阳奉阴违,暗养娼妓?”
“娼妓”一词一出,女子垂下了头,柳敬目眦欲裂,那种被拆穿的恼羞成怒,彻底暴露在傅语兰面前。
傅语兰知道了柳敬养外室,便马上派人去查这女子的来历。
得来的结果让她恨极,女子名叫玉香,老家在祁州,竟和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。
玉香在祁州便与柳敬相识,两人郎有情妾有意,很快便定了终身,后来柳敬入赘了傅家,却仍然没有断了和玉香的联系。
之后傅家举家迁来上京,玉香竟也跟着来了,可是两人在上京人生地不熟,玉香便与柳敬走散了,之后,竟辗转流落到了青楼。
柳敬将人找到之后便给玉香赎了身,安置在这座宅子里。
傅语兰并不是歧视风尘女子,而是像玉香这样的女子,她实在看不上。
“若不是你们傅家,我有何至于入赘,都是你们,都是你们害得我!”
柳敬咆哮着。
傅语兰彻底被气笑了:“柳敬,扪心自问,当初入赘,可是你自己点的头,我傅家问过你,若是你有了心爱的女子,我们自然不会勉强,可是你当初说了什么还记得吗?”柳敬终于不说话了,只是阴狠的看着傅语兰。
“你说,你无父无母,在祁州没有任何牵挂,自愿入赘傅家,怎么,这么快就忘了?”
傅语兰沉声道。
“柳敬,事到如今,我也不想再说什么,但是你贪污我傅家的银子,必须给我交出来!”
傅语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:“这么多年,你贪下的银子,就不需要我说了吧,我只算你半年之内的,算个整数,久十万两银子,若是还不上,就等着在牢里过下半辈子吧。”
和傅语兰夫妻这么多年,柳敬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模样,淡漠,狠厉,不可一世。
他这时才突然意识到,眼前的发妻,是傅丞相的外甥女,不是谁都可以攀的上的。
这样的人,若是想杀了他,简直易如反掌。
思及此,柳敬浑身抖得...傅语兰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若是将钱还上,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
机会只有一次,你可得好好把握。”
说罢,挥了挥手,侍卫将柳敬松开。
柳敬颤颤巍巍起身,拉着一旁跌坐在地的玉香进了屋。
这几年,他贪下的银子,都拿给了玉香,在他心里,这里才是他的家,只有在这里,他才能找回男人的尊严。
两人进了屋,柳敬赶紧问:“玉香,我之前带回来的钱,你放在哪了?赶紧拿出来!”
玉香支支吾吾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柳敬眼看不对劲:“怎么了?快拿出来啊!”
玉香为难了一阵子才开口:“家里现在,没,没钱。”
“钱呢?”
柳敬这些年,可是将自己贪下的所有银钱都带回了这里,这么多年,他们的钱不说富可敌国,也可以说是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了。
“敬哥,你先别着急,我们再想办法。”
玉香本想安慰一番。
“你让我怎么不着急!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个女人的身份,若是还不上,咱俩的命都得交代在这!”
柳敬终于想清楚了。
玉香也着急,颤抖着:“那些钱,妾身陆续拿出去做了些生意,还有,你也知道,我家人也在上京,他们平时也需要生活,所以接济了他们一些,现在家里,凑不到那么多的。”